新开张的清馆,有刚入城的花娘,顾不得春雨凉寒,卖力招徕着羞答答的生意。
货郎小贩复而挑起货担,摇了几下拨浪鼓,最终兴致了然,一边哼着小曲儿,一边往屋头赶。
深巷中传来狗吠。临街的败家小媳妇,开始提前掌灯。
黄昏褪去,夜色暗下来。
……
贾周坐在楼台上,凝着眉头,抱着卷宗不断翻看。
于文带着几个护卫,围在一旁守哨。趁着无人察觉,于文转过身,抹了第八次汗水。
“于文,去取茶。”贾周说。
于文犹豫了下,转身往楼台下走。
犬吠的声音又乍起。
让余下的几个护卫,都皱眉抬头,看向不远处的昏黑。
巷子里。
披着蓑衣的佝偻人影,刺碎了野狗的头颅,将狗尸丢到角落,才冷冷抹了一把手。
他曾经有一个徒子,同样是刺杀,死于计划不周。
“教过了你,做刺客嘛,当一击即杀。”
将剑匿在蓑衣下,白燕子并未立即动手,埋伏在巷子深处,冷冷看着外头的情况。
半个时辰,一个时辰,他还是没有动。一想到这场刺杀的报酬,他便忍不住有些兴奋。
直至有护卫,打了第一个哈欠。
直至那位将军模样的人,又下楼重新热茶。
直至一辆老马车,驮着湿漉漉的草料,碾过青石街路。